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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大夫章公墓铭 宋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二、《太仓稊米集》卷七○
绍兴十有九年夏四月庚午尚书刑部员外郎章公过余家,与之坐而言,意甚忽忽,若有不悦者,已而泣谓余曰:「先夫人以宣和辛丑不幸捐馆,是岁九月葬于凤林乡姜氏之山,寿六十有二。
后九年而先大夫以疾终于寝,岁庚戌十有二月葬于茆市惠因院之东,享年六十有七。
噫嘻,悲夫!
古者孝子之葬其亲必有文以志其墓。
粤自岁辛丑迄于今己巳盖二十有九年矣,而先考妣之碑犹未刻诸幽,唯人子之戾是惧,其将何辞以免焉?
子盍为我志之」?
后数日,乃以状属于余。
公讳元任字莘民,其先占籍武宁
五季之乱,有徙于建安浦城者,事闽王高州刺史检校太傅
用其夫人练氏之言,释将校王建封之死。
后将江南李氏兵屠建安,以夫人言一城尽活。
语在《章氏家传》中。
有自武宁而徙宣之符里者,公之七世祖也。
曾祖某,祖某,皆隐于家。
父某赠太中大夫,母孟氏赠太硕人,皆以公贵也。
公登绍圣元年进士第,调蕲州黄梅县主簿
秩满,丁太中公忧。
服阕,授江宁府户曹参军,改通仕郎,移饶州鄱阳县
用举者改宣德郎、知洪州新建县事。
未赴,丁母忧
服除,知和州历阳县事。
政和八年夏六月江淮大水,至于冬十月,民无所得食。
明年岁己亥,天且大旱,民益饥,流冗相继,殍而死者枕藉于涂。
公丐籴于官,劝大姓尽出其所藏,视官直以粜。
躬以粥糜食其老弱,茇草舍于邑之四隅以就民便居焉,而悉赖以活。
有司奏两淮饥民二十五万,而历阳所活居其多。
朝廷遣御史周武仲察访淮南,以公治状闻,差充淮南西路察访司主管文字,转承议郎,充江宁府司刑曹事,转朝奉郎
渊圣即位,以覃恩转朝散郎
今上即位,以覃恩转朝奉大夫
是时公年已六十,谓其家曰:「余从禄三十有七年,事无不尽其心者。
今老矣,复何为哉」?
乃乞奉祠以归,从之,主管江州太平观。
建炎三年以疾告。
时西北始用兵,士大夫之没于兵者甚众,人人不自安。
以得请之岁十月二日感疾,与家人相诀而逝,又克葬以礼焉,可以无恨矣。
公性端亮倜傥,而临事不苟,事无巨细靡不经意,故所至皆以能称。
居家孝友,出于天性,爱养其弟,恩义甚笃,太中公赀产甚厚,悉推以予之,圭撮不留。
公才虽过人而官止州县,未尝有不足之叹。
政少閒,辄饮酒赋诗以自娱,裒其平生所作二十卷藏于家。
夫人杨氏世家宣城,累封宜人
少归章氏,以柔顺庄肃能循法度闻于一乡,尝曰:「吾职在藻,何得与外事」?
唯日诵《金刚经》,未尝一日舍去。
度其平生所诵,殆不可以万亿计。
呜呼!
其可谓贤也已。
生一子曰某,今为尚书刑部员外郎
女二人:长江宁李晞,次鄱阳彦悰
孙六人:曰绮,以公致仕恩补将仕郎
曰纲、曰纯、曰绾、曰纮,皆习世业而未冠;
馀一人生逾月而未名。
铭曰:
章氏之先,世居武宁
五季云扰,实徙浦城
孰起其家,大振厥声?
太傅之德,夫人之英。
伟哉建封戈与兵。
骈颈受戮,畴不震惊。
老妇一言,活万黎茕。
天报之德,世享其名。
垂三百年,贤德并生。
谁派斯流,聿来符里
公昌其名,继取名第。
大发廪仓,亦苏万死。
七闽两淮,异世同轨。
施何恢恢,泽必瀰瀰。
宜高公门,以受厥祉。
天屯其膏,报啬其侈。
唯变不常,不变唯理。
勿逮其躬,逮厥孙子。
便民五事奏劄(知宁国府1239年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四、《清献集》卷八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宁国市
臣谫劣愚陋,曩误睿知,拔自冗曹,置之华近,将以收其一得之愚。
而臣顾方命薄,宠过灾生,抗疏丐归,投闲里舍,弗敢复觊荣禄。
乃蒙皇帝陛下念为簪履旧物,未忍弃捐,强畀郡寄
臣虽不肖,蒙被君父轸录之恩,亦思自效,愿为圣朝牧养小民,保障一方,庶几图报万分之一,是以不敢终辞。
宛陵为郡,内拱行都,外联江面,山土硗瘠,物产罕出,民俗朴愿,讼狱简稀,素为江左佳郡。
自近以来,水潦荐臻,圩田无收,税籍散亡,苗赋失陷,版曹总漕之积逋无可输解,奸胥悍卒之肆害莫或谁何。
臣初领郡符,但见上司之差人,淮民之流徙,充塞旁午。
问其帑藏,则帑藏空竭,无一月之聚粮;
阅其市井,则市井萧条,无一钱之贸易。
告籴无所,人多菜色,旱暵弥时,种不入土。
臣职思其忧,朝图夕虑,极力抚摩。
幸蒙公朝不拘以文法,许裁拨上供米斛,以充军食;
继请于监司,发常平仓米按户济粜。
既而雨泽应祷,富人启廪,数月以来,始稍成城市气象。
然而众弊因仍,未易毛举。
臣与此郡寓贵及诸寮属士民商确其精切可行,无损于国而有便于民者,条列以献。
一曰楮多铜乏之为患,而上供当用全楮。
二曰流民充斥之可虞,而不可偏聚一郡。
三曰两邑版籍之不明,而经界所当脩复。
此三者皆目前之急,不可不亟为之图者也。
四曰城下置务之非便,而徙于城子。
五曰两县置寨之无益,而欲改置西尉
此二者则永久之利,不可不以次而行者也。
若夫脩筑城郭,训练郡兵,申严保伍,倡率义役,此则臣所当自任其责,已一面分委僚属次第举行,不敢缕渎宸听。
仰惟陛下加惠元元,究心民瘼,视远如近,而况此郡越在甸服者乎。
然臣所陈五事,实非苟焉以塞诏旨,惟陛下垂意采择,千里幸甚。
一、所谓铜乏楮多之为患,而上供当用全楮者,以铜楮并行,其来已久。
朝之给赐,州县之上供,民间之入纳,并用半钱半楮,是固不易之法也。
然自近岁楮券日轻,铜钱日少,上下交以为病,而惟此郡为甚。
盖江浙诸州多是水道可通,商旅凑集,尚有铜钱相为交易;
宁国所管六县皆斗绝山谷间,全无物产可与他郡贸迁,富商大贾,足迹罕至,铜钱一出,不可复返。
故至于今,见钱绝稀,应官府与民间所用,仅有一色楮券而已。
切计本郡上供,三分为数,总三十五万缗。
嘉定十七年,前守臣诸县请用全楮,奏之于朝,特蒙报可。
朝旨一颁,邦人鼓舞,行之二十有三年矣。
去岁司国计者不知颠末,忽再降钱会中半之命,于是守臣争之不能得,仅许用三分见钱、七分会子。
其所从得,大致狼狈,每遇输纳折帛之时,持券求钱,茫无所售。
贵家豪族有少藏镪,则低价以买之,彼但欲得钱以应官,不复计价值之何若。
楮币折阅,日甚一日,职此之由。
初夏领郡时,楮券犹每道兑得二百六十一,从折帛开场,几减三之一。
近因诸官民户有请于三分见钱内,愿以楮券三道折作铜钱一缗,臣以其说颇可施行,遂为申请。
已蒙庙堂劄付本郡从申,迄未见户部明文行下,岂犹冀本郡之解发见镪耶?
臣之愚计,以为三券而折一缗,特宽一时之急尔,然细吝鄙狭,殊非损上益下之道。
况楮之为用,上以为重,则下莫敢轻;
上苟轻之,则何怪乎下之不以为重哉!
今此郡之人,不过以楮券之价低,铜钱之难得,故以三折一,不以为难。
万一异时楮价如旧,而贪官污吏仍责其以三折一,岂不为此郡无穷之害耶?
臣愚欲望圣慈特降敕旨,令此郡照嘉定十七年所行用全会输纳上供折帛,行下户部总司,永为定式。
庶几千里疲氓,仰戴陛下如天之施无穷已。
所损者小,所利者大,一邦幸甚。
一、所谓流民充斥之可虞,而当散处诸郡者,夫边烽未彻,淮甸清野,淮民避兵,扶老携幼,渡江而南,无虑数十百万。
朝廷屡降指挥,俾州县守令任责区处,居以空闲官舍及寺观,而时给散其钱米,勿令失所。
彼其脱放万死之中,流离奔迸,朝不谋夕,实为可悯,稍有人心者,谁忍坐视其殍死而不之恤乎。
然流民固当处也,而非一郡所能自处也。
盖边江诸郡,东则为建康、为太平、为池,近里则为广德、为宁国、为徽、为饶;
西则为江、为兴国,近里则为豫、为吉、为瑞、为袁。
方今所至州郡,事力单弱,苟一郡先有赈济之恩、居处之安,则纷至沓来,不惟无地以容,且亦无粮以继,彼此相视,莫适为谋。
而况逃卒杂袭其间,持弓挟矢,带甲戈,内地之民,非所惯见,视同盗贼,闭门逃窜者有之,聚众捍禦者有之。
而凶悍之徒,因以启其不肖之心,剽掠财物,驱袭牛羊,焚烧庐舍,甚者至有将为攻劫城郭之谋。
广德建平与本郡之城外,皆因众聚罹害矣。
旋得制司遣兵弹压,及本郡亦尝随宜赈给,仅仅无事。
深虑流传浸广,居民皇惑,彼此相视,激成巨变,不知何以处之。
是使江北之人流徙失业,而遂嫁祸于江南也。
臣愚妄,谓合行下督制府,亟为区画,择其强壮可用者招刺为兵,老弱者分往诸郡,各从督制府给据。
江东西诸郡,每郡各拨若干人,俾散处诸县寺观或空闲官舍,或与富人力作。
能自营衣食者听其营生,不能者官与量给,俟来春虏骑既退,复归故里。
盖强壮者招以为兵,则可增今日江防之固,老弱者散处诸郡,则可免聚众生事之忧,计无便于此。
不然,置之勿恤,则以其等死之心,或者奸雄如李特之流起于其中,收而用之,其贻宵旰之忧甫深尔。
愿亟加之虑。
一、所谓两县版籍之不明,而经界所当脩复者,盖为州县莫先于明版籍,版籍明则赋役均,赋役均则刑法省,此实上下公私之所同利也。
本府所管南陵、泾川两邑,人物繁夥,财赋浩穰,最号壮县。
曩自遭洪水郁攸之变,百年版籍,一旦散失殆尽,为令者不能即时脩复,因循以至于今。
于是若催科、若差役,悉受成于奸胥之手,而公与私交病矣。
何者?
贵家豪户所管常赋,重赂乡胥,或指为坍江逃阁,或诡寄外县名籍。
虽田连阡陌,输税既少,役且不及。
村疃小民,仅有田园,不能赂吏,则额外横敛,重催日纳,又为上户承当重役。
每一遇役次,则讼牒纷然,吏执□□□高下其手,惟贿是视。
虽有严明之令,亦漫不能考。
非不能也,无所稽据而不可考也。
是以两邑之民,富者愈富,而陵驾府县,贫者愈贫,而旋致流离。
令之贪污者反缘此渔取席捲,自丰囊橐,上供苗税,平白欠折,监司州郡付之无可奈何。
傥非为之修复经界,则其害未可穷已。
前此令之稍有才力者,亦屡以请于州郡,但豪民擅利,为日已久,非其所乐,多为说以阻间之,寻复中止。
若非朝旨行下,安能迄于有成
臣愚欲乞圣旨劄下本府,或别差官,或止委两邑令佐,专任修复经界之责。
假以事权,优以岁月,俟其办集,则从本府保明申奏,重加旌赏。
不过期月之劳,而可为两邑无穷之利,亦何惮而不为耶?
一、所谓城下置务之非便,而徙于城子者,盖征商有额,以佐国用,固未易蠲以予民。
要须权其地里之远近、利害之多少,则或罢或存,始无后患。
本府宣城县旧置五场,曰林迁,曰符里,曰水阳,曰城子,曰城下,各置吏征取无艺。
守臣袁某建请于朝省,罢其四,止留城下一务。
夫存其一而罢其四固是也,但当时考之不详,议之不熟,而存城下一场,则未为尽善。
盖本府僻处山谷,无物产与诸处贸易,臣已尝言于前矣。
今城下一务,岁以三万缗为额,往往只取之小夫负贩、市井行铺蔬菜鱼肉锱铢之入而已。
乐岁民物气象宽纾,尚难趣办,一遇凶岁,则市井萧条,百物不至,趁额不及,郡迫之务,务迫之专拦,道路之拦截攘夺,无所不有,不几为阱于国中乎?
惟城子一处,舟车粗通,春夏水涨,则有竹木桴筏由此而出,大舶小艘,相衔不绝。
于以置场征税,非惟商贾乐输,而官额易趁,兼亦可以防遏他寇往来。
而乃罢城子而留城下,可谓舍大而图小矣。
臣愚以为莫若罢城下务,而复城子务,只置监官一员,而徙城下之额,责其办趁。
则利以兴而害以除,此邦之民幸甚。
一、所谓两县置寨无益,而改置西尉者,盖本府所管宜城宁国两县,地里辽阔,盗贼杀伤之风较诸邑殆几倍蓰,非一尉所能镇压。
故城下既立管界寨,而麻姑复有巡检宁国附近、旌德县界既有三溪寨,复有都巡一司,所以控扼险要,防捍盗贼。
使戎曹得人,尽足为二邑之助,然自近岁州郡部餫,类差右班部餫,欠折责其填补,故人以为惮,莫肯注授来赴。
久阙正官,多就本府指使及寄居借补,差其摄职;
间有夤缘辟置,亦不过失陷纲餫,不可参选之人。
此曹贪饕苟得,无所顾藉,冒领白词,公肆拿攫。
或遇差出体量公事、捡覆尸首,则惟贿是视,公然以有为无,以曲为直。
甚者纵容寨卒为贼人道地,而分受其馀。
乡民被害,殆不可胜言。
臣自领郡诉牒,言及此者甚多,虽严加呵禁,猝未易革。
是朝廷设官置吏,蓄养数十强悍之夫,为害于两邑之间,其弊何若?
臣愚以为不若省罢城下、三溪两寨,而改为西尉司
尉从本府选辟一次,后却听从吏部依格注拟,或照绍兴诸暨县东尉例,差武举出身人亦可。
其见管寨卒改为弓手,每司各以七十人为额。
既用士人,纵有不职,必不至如右班之甚,而所以防贼盗、禁杀伤者,亦岂遽不如戎曹哉!
且于吏部注授初不相妨,实二邑之幸。
论失军心有二疏乾道三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自发池州后,去阙庭益远,全不知近日消息。
虽溯江遵陆,行均、房大山中,未尝不矫首仰望云天之上,万里寸心,惄然如捣,夙夜无以自宁。
伏准今月十二日庚牌递,曲蒙睿慈宠颁宸翰,臣下拜奉读,切知渊衷开释,圣躬清明,臣手足抃蹈,不胜宗社生灵之庆。
利州两路诸军之弊,圣训所及,悉不逃聪闻。
臣渐近蜀境,所闻日多,其甚可忧者失军心也。
失军心有二,蔽私与贪也。
大将子弟亲戚错处于军中,廪给于公上而经营其私计,占白直者不下百人,私役使者又不下百人,能振其职者未闻一事,而蠹其事者果不一也。
以至回易之兵方出营寨,借使之役交兴。
甚者饵之以私钱,而掠无穷之息;
又甚者使主私务,不问其得利之多寡,使耕私田,不问其逢年之丰凶。
不一如约,则逐月尅钱粮,春秋拘衣赐。
遇有教射或调发,则尽没其犒赏,不足则监系囚禁,籍其家而不恤。
所以敢如此,与东南军不同者,以去朝廷远也。
士伍日以贫,武艺日以荒,理必至于如此。
而又一将一副,或黜或升,或去或留,贿赂公行,请托成风,既不计功过,不问老壮,不择才否,则兵律之弛纵,军政之不修,亦理之必至也。
虽上下相习,以为当然,牢不可破,若威令必行,岂容不革?
其间有事理闇昧,人情危疑,未能断然便施行者,事亦不一。
如圣训所及,德顺退师,丧失不少。
然询之于众,咸云当时不敢以叛亡尽闻,募乙承甲,凡甲之老小家业官资悉以付乙,虚数固少而冒请者多。
但岁月既久,夫妇之情得,男女之爱成,势须求得其术以渐而革之,乃不至于骇政也。
圣训以任天锡营私,臣未到金州已得其六七。
兴州之兵六倍于金州,不知其能知足知畏、亟自悛改否尔。
臣今日到竹山拍试成兵,阅实其数,会大雨未果。
自此至金、洋兴元之后,当先至兴州,然后往利州置司处,节次别具奏知。
圣训又以吴胜愚暗,固已无逃圣鉴之明。
如欲别议置,诚不可不蚤定,但未知何人可以当选。
或圣意已有所择,欲望睿慈略赐密谕,容臣细加审访,密以奏闻。
盖命令一下,利害不轻,既难于覆奏,又不容于数易也。
今年四月兴元兵逸关事果有之。
近据任天锡申,已捕获数人,亦有自归者,似不可不虑。
陛下前所赐宸翰,以为主帅不得人所致。
呜呼,圣宪自无遗矣!
臣感陛下不凡之遇,茍有所见,不敢隐默为自固计。
伏乞睿察。
修身尽伦歌示诸娣侄 清 · 宋景卫
立天之道阴与阳,立地之道柔与刚。
立人之道仁与义,人参天地维纲常。
曰人自是兼男女,女岂非人甘自阻。
宁惟男子希圣贤,贤媛圣女有徒侣。
五官同具官则思,五常同秉常独知。
三从应亦惇三物,四德由来张四维。
从父从夫及从子,谓从大道莫背此。
从兹不辱理无违,步趋德行艺而已。
功在宜家德润身,言关名教谨笑颦。
容貌端庄非艳丽,礼义廉耻当遵循。
正用其情是率性,善养其气是立命。
恶欲更有甚死生,偷强祇因殊肆敬。
人心道心辨危微,克念罔念分是非。
精思弗夺立其大,良知用致审其几。
守身慎独惟求是,彼君子女釐女士
无愧于影无愧衾,庶免小人同受誓。
太上立德次言功,不朽当共男子同。
莫云女子无所事,德功言在人伦中。
夫主如君原不异,男忠女节曷有二。
系缨结帨心齐坚,处变安常身等致。
爱媳爱女等爱儿,义方尤赖母兼师。
前遗旁出并抱嗣,一视同仁方尽慈。
母邪父邪孝姑舅,嫂妇诸姑信朋友。
同堂娣姒女弟兄,妾婢视臣如足手。
为女为媳为母妻,平生阅历涂毋迷。
自欺自画皆暴弃,徽音在昔宜思齐。
穷通寿夭任彼遇,特立毋随流俗误。
内则中馈事女红,不愿乎外行我素。
虽然苦乐由它人,乐可自寻苦勿瞋。
天爵良贵何曾贱,日新富有何忧贫。
人生百年那能久,外物奉身竟何有。
自来列女至今存,德立名垂真不朽。
具备功言洵美才,才华根本德生来。
有节无才便是德,有才无德诚堪哀。
德为主也才为辅,允矣能文亦能武。
貌非所重随赋形,崇德践形须法古。
以书相证克俭勤,何妨识字能诗文。
《国风》半属妇人作,传经续史令闻。
诗文阐理鄙雕琢,作字甚敬即是学。
德发为才著德容,超出庸凡回卓荦。
世羡女佛与女仙,姑尼孰个知真诠。
空障净尘惟遏欲,入道岂必谈玄禅。
圣人不过人伦至,察于人伦大贤示。
五官尽职备五常,三才参赞体易始。
巽为风兮长女乎,兑为泽兮少女呼。
离明中女乾坤照,女亦宜为君子儒。
是人岂肯居人后,出见纷华遂尔谬。
奉盈一覆水难收,尚其无愧于屋漏。
无形之刑每在怀,斯人斯可谓之佳。
善信充实乃为美,西方美人庶得侪。
慎终保始起迄止,制外养中表符里
防微处处铭盘盂,避嫌刻刻严瓜李。
嗟予未嫁称未亡,靡它靡慝师共姜。
节大饿小伊川训,广平铁石为心肠。
若夫所处无不幸,端宜中正主静
蒙以养之自幼婴,少成习惯时加省。
女子须教本考亭,明白《论语》及《孝经》。
推之《女戒》并《家范》,定性好学先人型。
夜气凛凛旦昼梏,几希人禽恒勉勖。
诸艰历试久炼金,纤尘难染无瑕玉
贞以得一清宁侔,闲邪敬直德修
仁可成而义可守,天合刚而地合柔。
主一无适圣贤志,天地之道物不贰。
日月有光崇效天,山川有恒卑法地。
程清叟 元 · 佚名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宛陵群英集卷六
今度过符里先生巳不存。
遗书空满几,传业仅馀孙。
秋雨茨屋,霜风栗园。
寒莎封马鬣,聊为奠吟魂。